哥哥也从不给我托梦没有人喜欢我他们总想夺走我的东西”

    有时候李承贞觉得,自己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太阳。

    他痛苦,在泥潭里挣扎,一点点被夺去呼吸。

    太后起身,慈爱地摸摸李承贞的脑袋,语气平静:“这几日你好生歇息,不用去国子监读书,不必去安国寺学骑射哀家让太医给你开些安神静心的汤药。”

    李承贞一言不发。

    太后道:“太监也是人,他们也有父母亲眷。你残忍杀了他们,可想过他们的亲眷?”

    李承贞抬起头,瞳仁黑黝黝:“太监是奴才,母后说过,奴才永远都是奴才,天生命贱。”

    他杀几个奴才,又不是什么大事。

    太后长长叹口气,怅然道:“你可知,这大庆国的天下,就是由你看不起的无数奴才组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承贞一脸茫然。

    太后看他那天真邪恶的模样,心里最后那点温情终究慢慢散去——这孩子永远和皇位无缘了。

    夜已深,宫人把血淋淋的寝殿清洗干净,换上崭新的被褥床幔。李承贞躺回床上,屋子里的宫灯散发幽幽冷光。

    太后坐在床边,拍拍李承贞的手:“你先睡,皇祖母等你睡着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