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枷淡冷地收回与夏桉对视的目光,声音清冽地问程鸽:“大乾律例,打人见血者,处以什么刑罚?”
程鸽道:“依大乾律例,大人见血者,处以筑城、挖沟等劳刑。”
盛枷又问:“见血了吗?”
程鸽看了看那妇人流血的嘴角,道:“见了。”
盛枷不动声色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那还等什么?”
“是。”
黑脸大汉胸腔震颤着“哈哈哈”大笑了几声。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我管教自家内人,你们管得着吗?”
程鸽抬步走到他面前,唰地一腿,那黑脸大汉竟“扑通”一下,重重被踢跪了下去。
屋内其他客官一片骇然。
要知道,那大汉身量极大,若非武功非比寻常,是无法这么利落将大汉踢跪下的。
黑脸大汉还没有受过这种屈辱,立刻爆了粗口想站起来。
程鸽单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看似没使多少力气,那大汉确是半分动弹不得了。
程鸽话落到他耳边,声音透着威压:“大理寺的人,管你够格吗?”
大汉听闻“大理寺”三个字,横眉一顿,凶神恶煞的瞳孔里瞬间溢出一抹违和的惶恐?
他倏地转头看向盛枷,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轻晃的黑玉折扇。
还用说什么,他这是撞刀口上了啊。
还是大乾朝最锋利的刀子。
他重重咽了咽口水,刚才的嚣张气焰一秒熄灭,他跪着朝盛枷求饶道:“我错了,大人我错了,大人我错了。求大人放小的一马,小的绝对再也不敢了大人……”
男子哀嚎着被拖出了客栈,声音粗狂中透着股绝望。
夏桉心里传来一阵尖利的刺痛,眼中瞬间滚落一滴泪。
她微微低着头,身上像是被抽去一层重重的枷锁,从头到脚都阵阵发麻。
又有大滴的眼泪流出眼眶,她心里哽咽地想,若是上一世,自己被打时,也能有人拿出大乾律例,让赵幽受到应有的处罚。
那她的人生,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也许,她可以身体健康的享受寻常日子,也许,她不会痛失三个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