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宁转身，看着高高筑起的城门：“从今往后，与玉河关为界，你若敢入盛朝一步，杀无赦。”
“玉河关守城的人，会记住你的容貌，若发现你入关，不用上报，就地斩杀。”
“从今往后，你在盛朝领域内，就是个死人了。”
李玉湾抬眸，看着高高的城门和城墙，还能认出前世她出嫁时的几分模样。
“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笑中带泪，泪中带着绝望，绝望中带着死心。
然后转身，沿着东西方向，沿着玉带河流的流向，往前走。
天地间，拖着嫁衣裙摆的女子，一路前行。
俯瞰而下，可以看到她蜿蜒而行，一直偏离北方。
那个前世，她的地狱之地，她一寸都不想靠近——
天地渐渐暗了下来，天空里波云诡谲。
周棠宁正要转身上马车，进城，就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斜斜地靠了下去，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给识银递了个眼色。
识银赶过去，再回来，禀报道：“已经断气了，是她白天用的那种毒。”
李玉湾，用她毒杀了北胡皇的毒，毒杀了她自己。
周棠宁：“尸体火化吧。”
行队停下，识银带着奴仆们，把李玉湾的尸体火化，然后将骨灰，撒进河流，随着风，随着河，消散而去。
周棠宁回到城内，已经是半夜，她再次住进州府。
接下来的日子，周棠宁就在城中，经营周氏商号，和她手上的一些营生。
北胡境内，也陆陆续续传来征伐的消息，全都是捷报。
李长英带领的盛朝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如今混乱的北胡，根本抵挡不住。
随捷报一起送来的，还有各种北胡的珠宝，宝石，和一些稀奇的玩物。
周棠宁一看，就是李长英特地送回给她。
那些贵重的宝石，漂亮的首饰，是给她的。
稀奇有趣的玩意儿，则是给孩子们的。
一眼就看得出来，哪些是给小公主的，哪些是给两个儿子的。
显然，两个皇子的加起来的东西，不到小公主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