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就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这份死水般的平和,与外面那震天的战鼓声、那席卷而来的毁灭气息,形成了无比诡异的割裂。
就在这时,姜槐再次看到了那个带路的男孩儿。
他站在一间比其他石屋略微大上一些,也更靠近洼地中心的屋子门口。
男孩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抬起手,朝着姜槐挥了挥。
那动作很轻,很随意。
姜槐没有迟疑,背着女孩儿,径直走了过去。
这间石屋的门洞同样低矮,里面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光线。
他弯腰,走了进去。
光线骤然暗淡。
屋子内部的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也空旷得多。
几乎没有摆设。
只有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神坛。
神坛之上,供奉着一只同样巨大的石鹰雕像。
那石鹰双翼奋力展开,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充满了力量感。
就在姜槐凝神打量着这令人震撼的神坛时。
一道苍老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屋子深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一位老人。
他的头发灰白而稀疏,紧贴着头皮。
脸上布满了如同刀刻斧凿般的深刻皱纹,记录着漫长的难以想象的时光。
他穿着和外面村民相似的灰色衣物,样式简单。
但他的眼神,却不像其他人那样空洞麻木。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静,以及一种深藏的,难以言喻的沧桑。
老人走到姜槐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步履缓慢,却异常稳定。
他先是看了一眼姜槐背上的女孩儿,目光似乎柔和了一瞬,随即又转向姜槐。
“它是灵薄狱的主神之一。是庇护我们的存在。”
说完这几句,老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姜槐身上,那平静的眼神似乎变得锐利了一些。
“你们两位……”
他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什么。
“并非此地的灵魂,外面那些可怕的东西也是你们带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