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脸上配着一双大得明亮而圆溜溜的眼睛,越看越小,本来就比实际年龄小了一两岁。
尽管蕊的母亲在报材料时,把年纪给蕊的三姐填成十六岁(十六岁是可以招工进厂的),还是让领导给审核出来,完全的不合格。
最后填报确定的这个材料还是经过几个人多次研究,多次的修改后才报上去的,以为可以通过。
哪里知道,单位最高领导只扫了一眼材料,就说:“这张照片一看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嘛,那哪能行呀,还是读书的年纪,必把户口本带来核实”。
听到收材料的那个熟悉的人带回材料来说了后,蕊的母亲很无奈,带着户口本去肯定过不到,改户口也来不及了,费了半天力,还是没有被父亲的单位招进去,照相钱算是打水漂了。
只是母亲看着那材料,一会哭一会笑的说:“费了半天力,就得这个结果,不过老三看着这个照片确实乖嘟嘟的,很可爱”。
全家人都跟着母亲笑了:“三姐就是乖,主要是太乖了没人会相信是个能干活路的人”。
谁又能知道这笑里掺着的心酸泪水有多少,谁的父母但凡是有丁点的办法,谁又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受这样的罪。
蕊的哥哥到是符合条件可以进去,但哥哥张强因为成绩好,直接看不起林业农场的工作,想考到大城市的学校去读书,到那些大城市看那无限美好而不同的风景。
蕊的三姐没有能进林业农场只是个小小的插曲,时隔一年才进的缝纫合作社。
这是一个公办小型企业,已容纳了几十个人的制衣作坊,不算大,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也不算小了。
蕊的三姐刚进缝纫社时,每个月有三十元钱的工资,刚好给高中毕业考上外地大学的哥哥张强寄去。
给远在外地上学的哥哥寄生活费二十五元后,余下的五元钱都交给了蕊的母亲统筹管理安排,一分也没有留下。
蕊的母亲美其名曰:“给蕊的三姐凑足嫁妆钱,不然给她用了,到时候拿不出嫁妆钱,让人笑话”。
其实吧,要是被人笑话,也是笑话父母,但蕊的三姐也只能无奈的乖乖上交,不管笑话谁,反正是笑话这一家人。
现在好了,欠了一屁股的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