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怒气累加在一起,也敌不过对年荼的担心。他紧张地盯着年荼,脑海中不停地思考可能的病症,目光落在她有点圆润起伏的肚子上,忽而凝固。
是肠胃不适,还是……
回想起当初那荒唐的一夜,海夜黎呼吸渐渐急促,脸色变了又变,抬手用力揪扯自己的头发。
他、他没做措施。
就连事后他都忘记了补救,只顾着逃避,全然没站在年年的角度去为她考虑。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又哪里懂得照顾自己?一天之内,她忙忙碌碌地换了公司搬了新家,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试镜、学习、进组拍戏,恐怕也不记得检查自己的身体。
一旦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海夜黎越想越慌张,低垂着脑袋抬不起头来,“对不起、对不起,年年、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又低声絮絮,“这个孩子可能会遗传我劣质的基因,我也知道你不是自愿想要怀孕……要不要留下它,我没有发言权,你来做决定。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对你负责……”
“???”
年荼满脸茫然,好不容易才听懂他在说什么,大脑几乎宕机。
回过神时,海夜黎已经规划到了结婚领证办婚礼的程序,她忙不迭叫他打住,“我没有怀孕,只是晕车而已。”
晕车?
海夜黎不信。
他伸手轻轻摸上年荼的腹部,充满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