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一怔。

    萧北声看也不看她呆滞的神情,挥起杆子,砸向了一旁的花瓶。

    屋子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巨响,此起彼伏。

    萧北声砸红了眼。

    洛颜抱着脑袋,缩在了吧台和高脚凳之间的角落里。

    她的眼睛也红了。

    但她没哭出来。

    这种场面,她以前见多了,都是在道上混的,身边都是一些喜欢动武的三教九流,大老粗们一言不合,就会动拳头。

    洛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此刻她却有些害怕。

    她从没见过萧北声这幅阴鸷狠厉的样子,她也觉得心痛。

    萧北声那一棍棍,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最后,萧北声望着屋子里的满地狼藉,已经砸无可砸。

    他把球杆往旁边一丢,微微喘道:“你走不走?”

    洛颜红着眼,蓄着泪,看着他,固执地一言不发。

    她的性格一向刚强。

    外表,是桀骜的,叛逆的。

    内里,也是一样的刚硬冰冷。

    她是开在黑色里的曼陀罗花,大家都觉得,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降服得住萧北声这样骄傲的天之骄子。

    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萧北声说:“我不是拿你没办法,而是过去的事,我的确亏欠你。你要继续留在这里也行,我走。”

    洛颜冲出去,她跑得快,脚上的拖鞋跑掉了。

    光着的脚踩在了满地的碎瓷上,血很快染了一地。

    她不觉得痛似的,抱住萧北声,“北声,不要走,求求你……你是不是觉得,之前是我把苏曼赶走,这一次,也是我使计,把苏曼逼走?不是的……这一切都是苏曼自己的意思。”

    她终于把心中藏的事说出来,胸中不禁痛快。

    萧北声拧眉:“怎么,你觉得,你在这里跟我挑拨离间,我就会信你说的?”

    “不是挑拨离间!”洛颜急了,“整件事情,你明明觉得蹊跷,为什么你不愿意深想?还是你太相信苏曼,压根就没把事情想到苏曼的头上。你的头脑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遇到苏曼的事,你就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