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少年完全对上了,这眼,实在冷的不行。
“大顺”
“想知道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吗?您出事不过一个月,祖父撑不住了,家里没钱,所有的钱都花在找人上了,母亲只好卖田卖地。
不多时,银子花没了,祖父走了,祖母又病了,一病就是两年,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好一点的东西都给祖母吃,借了许多外债给祖母看病。
祖母好一点的时候就看着我哭,不舒服时就骂我娘是灾星,骂我是克星,要我们滚。
你知道炕上家人病重,求救无门的滋味吗?我不能说常家村人坏,人家也没义务也没条件一直帮你。
但被隔离的日子很难过,没人愿意跟我们说话,家里女人做不了的事,只有大舅跟外祖父过来帮。
最苦的时候,我们母子吃的都是野菜,五岁时我就一个人上山捡柴,因为母亲忙着种田种地,这样的日子我们熬了五年。
如果可以,如果有一丝可能,母亲不会改嫁,但要债的人一茬接一茬,躲不过去,外祖父家不宽裕,每年只能送些吃的用的,外债的事根本不敢跟他们讲。
这种情况下,母亲才接受了改嫁,我如果留下来,只能跟常春来堂叔家一起住,起码这样到十五六岁,我不愿意,也不想离开母亲,何况他家妇人不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