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回去以后我给你弄个轮椅,不,轮椅不好,轮椅不方便,以后你要去哪里,我背你去。”

    “哈哈你还是抱着我去吧。”相比陆惊蛰,苏向南这次出息了,竟然比他淡定多了,甚至还如以往那样,开起了玩笑:

    “没腿,不好背。”

    陆惊蛰身体抖得厉害,连带着声音也抖了起来,没有像往常那样,给苏向南拆台抬杠,而是认真地道:

    “抱着也行。”

    “你这么听话,不给我抬杠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苏向南笑着感慨道,刚说完,喉头又开始翻涌起血腥,他再次用力回去,然后收敛起笑容,看向陆惊蛰:

    “时间不多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听到他说时间不多了,陆惊蛰的瞳孔不觉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苏向南。

    刚刚进来时,他发现棚子里没有医生治疗看护,还以为苏向南伤得并不严重,又加上来通知他的战士说,苏向南没什么大碍,他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

    “为什么没有医生?”陆惊蛰猛地回头看向身边的战士,质问道:

    “医生呢?!”

    陆惊蛰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严肃沉冷的,特别是现在发怒的时候,看起来实在骇人,士兵连忙解释道:

    “团长说不用让医生救治其他伤员去了。”

    “我的身体我清楚。”苏向南声音明显有些虚弱了,看向陆惊蛰,却还是如往常开着玩笑道:

    “你别浪费时间,训他们了,不然我一会交代不完遗言了。”

    “苏向南!”见他还有心思说笑,陆惊蛰责备地看向他。

    但是眼眶却不自觉就红了,像是有一双白骨森森的手,伸进了自己身体里,不停地撕扯着一样,难过得无以复加。

    这时候瞿小满端着水走了进来,他将盆放在旁边,一边拧着毛巾,一边道:

    “团长,水来了。”

    陆惊蛰看到瞿小满,脸色瞬间沉下来,冷着声音质问道:

    “你是他的警卫员,为什么不提醒他,早些发信号弹?为什么不看好他,让他被炸成这样!”

    陆惊蛰第一次如此失态,在战后把火发在一个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