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青年感激地看了白羽一眼,默默下了乱葬岗。

    白羽回到前厅,朱通塞过来十八文钱。

    “按惯例,这钱缺德吴抽十文,剩下咱们哥俩平分。”

    “小白你做得不错,没有因为心软就乱说话。”

    白羽沉默了。

    干一行就有一行的潜规则。

    对于杂役来说,简单的事,一定要给搞复杂。

    推三阻四办不成,那样别人才会花银子。

    白羽如果心善一松口,就破坏了整个义庄赚钱的路子。

    那他肯定在这里混不下去。

    这里面的门道,白羽一眼就懂,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朱通又在一旁絮絮叨叨:

    “小白你别觉得这是咱没良心,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义庄就只能发死人财。”

    “咱们每个月才一百文钱,吃个葱花面就得两文。就算和庄稼汉一样,一天吃两顿,那也不够花。不搞点外快,迟早得饿死。”

    “那点死工资顶个屁用,咱们这个行当,就靠外快活着。”

    白羽笑嘻嘻地点头。

    “通哥说得是,我这会有点闹肚子,通哥你先在这看着,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他出了义庄的大门。

    朱通看着白羽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闹肚子往外走作甚,茅房在里面。”

    “这小子,还是良心过不去。”

    “等哪天饿肚子了,就知道把良心折了价,换做柴米酱醋茶。”

    正自言自语间,他下意识一回头,忽然看见林九道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林师傅。”

    林九道长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门外若有所思。

    此时的白羽,沿着官道一路狂奔,很快追上了那个精瘦青年。

    精瘦青年正在一颗树下,仰头看着树枝,树枝上挂了一根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