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推的转向了池越衫。

    轮胎在地板上发出刺耳响动,常空雁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手。

    “池小姐,上午好。”

    熟悉的声音,不同的语调。

    以往语调里的傲慢孤冷彻底消失,池越衫抬头,看到了宋君竹的正脸。

    冷。

    这是时隔很久再次见到宋君竹,池越衫第一眼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字。

    很冷。

    明明才八月份,宋君竹却穿着高领长袖,一截白皙脖颈探出黑衣,清瘦修长。

    如果一定要做个具体的类比,那么池越衫记得,家里的花园里曾经种过青竹。

    每到下雨天,那片竹子便随着风吹雨打沙沙作响,不曾低头。

    这就是现在的宋君竹。

    从前有陆星在,宋君竹即使冷漠傲慢,但至少像个活着的人。

    而现在。

    宋君竹像撇去了一切的情绪,变得像一株静静生长的青竹,冷而韧。

    如果她是宋君竹的情敌,那么这是个好消息,因为宋君竹不像个人了。

    可如果她算宋君竹半个朋友,那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池越衫,坐下吧。”

    常空雁女士即使已经年逾五十多,可依旧说话生硬。

    她对池越衫和池水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公平而绝情。

    池越衫往前走了两步,没有任何要坐到常空雁女士旁边的意思。

    当然,也是因为常空雁女士的旁边根本没给任何人准备椅子。

    池越衫抽开宋君竹身旁的椅子坐下,转头看着宋君竹的侧脸。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宋君竹的脸,她恍惚发现,怎么感觉更好看了?

    这是什么基因啊?!

    池越衫在准备把视线从宋君竹脸上移开的时候,突然瞄到了宋君竹的额角。

    上面有一小块缝合留下的淡白色的疤痕,不过如果不近距离看,也看不出来。

    但偏偏池越衫看到了。

    这就像是精美昂贵的瓷器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小裂痕。

    不影响美观,却让人心里怪怪的。

    “池越衫。”

    常空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