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星来说。

    这种做法完全不管用,任何痛苦只会随着时间长河的冲刷而变淡。

    可没有想到。

    临死之际,彭明溪反而想到了更好的方法,叫人刻骨铭心。

    在那些失眠的夜晚里。

    陆星躺在露台,看着天空明亮的星月,总是在想。

    彭明溪说放过他。

    是真的放过他吗?

    如果真的放过他,又为什么要写那么一封信。

    自由?

    这分明是给他戴上镣铐的,最精巧的方式。

    现在好了。

    他真的忘不掉彭明溪了。

    假设是无意义的事情,可当人茫然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开始假设。

    假设,他跟彭明溪好好聊开了。

    那么他陪着彭明溪度过人生的最后一个月。

    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了?

    可这样对宋君竹公平吗,她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各种疑问反复交织在他的心头。

    陆星觉得自己也挺不做人的,到现在都没去问问宋君竹好不好,到底腿的情况怎么样了,还能好吗。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这些人的感情乱七八糟的交织在了一起。

    恨也恨不明白,爱也爱不明白。

    偶尔睡个好觉,也有无数的人在他的梦中走来走去。

    纷乱的思绪从清醒带到入梦。

    他会梦到彭明溪叫背着她去晒太阳,又梦到彭明溪滴在他脸上的血,贴在他耳边说,不要忘记我。

    梦到池越衫在戏台上回眸一笑,顾盼生姿,他兢兢业业的在底下看着,生怕错过了一点,不好写总结。

    梦到夏夜霜站在琴房的钢琴旁,双手环抱,得意的身后不存在的尾巴螺旋起飞,骄傲的说以后我罩你。

    梦到301下雨了,小学姐贪凉,爱开窗户,得赶紧关上,不然雨水会吹进地板上,他还梦到那个沙漏。

    梦到魏青鱼那个素未谋面的神棍老爹,费尽心思终于趁着魏青鱼不防备,送魏青鱼去祭天。

    梦到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傍晚,他下了课急冲冲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