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喧哗声,宋君竹却好似从来没有变过。

    冷艳幽深,卷发如瀑。

    黑色衬衫微微敞开一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白皙瘦削的锁骨。

    衬衫胸口,扣着一枚精致的墨竹胸针。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表情平淡,像在黑暗中幽幽燃烧的蓝色火焰,冷艳绚烂。

    陆星看了很多东西。

    他看宋君竹的头发,看宋君竹的胸针,看搁在宋君竹腿上的那本书。

    他唯一不去看的,是宋君竹的眼睛。

    陆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良心的人,太有良心的人干不了这一行。

    可他又不是很坏,所以他总是感到涩然。

    宋君竹穿的衣服面料很好,头发也一点都不毛躁,她的身边有人时刻守着,轮椅看起来也造价高昂,使用便利。

    她并不落魄。

    陆星站在电梯门口,几乎下意识的想要露出笑容来缓解心头涌起的情绪。

    他终于尝到了自欺欺人的感觉。

    对于一个已经得了绝症的病人,你跟病人说,这医院的床很好啊,你吃的药很贵啊,医生护士都很喜欢你啊。

    有什么用?

    陆星紧紧抿着唇,有些略长的袖口,遮住了此刻已经攥到发白的双拳。

    这种自欺欺人有什么用?

    他曾经对自己说,客户怎么样是她们的事情,他只要尽职尽责就行,上岸不提船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