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不曾发现,身后的光头男人呼吸粗重,眼眶泛红,死死捏着拳头。

    压着心头怒意。

    “那时巧娘怀孕八个月,孩子都快出生,你多狠呐……”

    “老侯爷因此事与你离了心,连陆晚意,都是你灌醉老侯爷得来的……”

    “时间久远,你还真当自己善良呢?你又算哪门子好人?!”

    裴氏捏着鼻子满是嫌弃。

    “李远溪,还不赶紧将她扔冰水里洗洗去。”裴氏白了光头男人一眼。

    听得李远溪的名字,老太太身形微抖。

    她猛地看向光头男人。

    男人穿着僧袍,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慢条斯理的拨动手中佛珠。

    老太太瞧见这丝浅笑,轻轻打了个哆嗦。

    “泥……泥……”

    “啊,不不不不……”老太太猛地尖叫起来,她一双眸子惶恐不安,朝着裴氏发出一声声惨叫。

    裴氏重重的将杯子放下:“你就不能堵住她的嘴?”

    “不知又在发什么疯!”裴氏满脸不耐。

    不过,老太太平日里也会故作哀嚎折腾她。今儿,怎么惨叫的格外凄厉,好似极其恐惧?

    裴氏心想,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老太太恐惧的后退,可她早已瘫痪,用尽力气也只勉强能挪动几分。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强烈的抗拒。

    光头男人拎起她,便丢进隔间的冷水浴桶中。

    “啊!!”老太太凄厉的惨叫。

    一张脸霎时变得青紫。

    他趴在老太太耳边,低声道:“远溪,长曦,听着耳熟吗?”

    老太太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泪水。

    她恍惚间,又想起当年老侯爷的抚着巧娘的肚子笑道:“这一辈,是远字辈。嫡长子叫长曦,你所生的庶子,便叫远溪。若是女儿……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