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大夫轻轻坐下,伸出三指搭在对方纤细的腕上,垂眸凝思。
见许久没有言语,徐平稍显焦虑。“病情如何?严重吗?”
大夫松开手,缓声回道:“司徒小姐乃是春寒侵体,又遭雨湿,邪气入里所致。所幸发现及时,尚无大碍。”
闻言,徐平安下心来。“那就有劳大夫快快开方诊治。”
大夫点了点头,取出纸笔。(麻黄二钱、桂枝三钱、白芍三钱、炙甘草一钱、生姜三片、大枣三枚。)
搁笔,审视一番,确认无误。“以水煎服,每日两次。让小姐卧床静养,切不可再受寒。”
司徒娴韵缓缓睁开双眸,声虽有些虚弱,言语却很是平淡。“劳烦了,下去领赏吧。”
“小姐好生歇息,按时服药,不出几日便可康复。”言罢,她收拾药箱,转身缓步离去。
待人离去,徐平坐到床边。“你是真能折腾,落下病根麻烦得很。”
“在这陪我,哪都不许去。我乏了,眯一会……”说着,她便靠在了徐平的肩旁。
见人睡着,徐平仔细回想着入京后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无论对方的立场如何,她非但没有害过自己,还帮了不少。
司徒文能在朝会上让步,并且帮着自己解决入梁所需的军械粮饷,不会仅仅只是两头下注,这和司徒娴韵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皇帝忌惮北境,又被文党压制。无论靖北王府还是司徒府,那都是双刃剑。
没有徐沧,无人戍边。
没有司徒文,无人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