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进来,司徒娴韵放下手中账册。“派去静海的税吏还没回京吗?”
“没有。”秋儿微微摇头。
“一帮蠢货!办的都是什么差事。”司徒娴韵长叹一声,抬手使劲揉捏着眉心。“你派人去趟国税司,把调拨给孙国安的新粮扣下,先送往玉螭。”
闻言,秋儿面露难色。“这不行吧?大爷不会同意的,到时候您又得挨收拾。”
司徒娴韵冷眼一瞥。“他除了会捞银子还会做甚?简直鼠目寸光。
还有三叔,他是去攻打元武吗?平乱平个半年也没点起色。流窜到京郊的乱民已有数万之众,他这个五军司司首还不如趁早卸任。”
“我的小姐啊,您也不能只逮着青幽两州薅啊。三爷离京半年,参他的折子都快堆满布政府了,您还是消停点吧。”秋儿的声音越说越小,余光还偷瞄了对方一眼。
“那是他无能!怨得了谁?”司徒娴韵气不打一处来。“他是去平乱,不是去安邦。
要换成宁毅和徐沧,早将这些乱民杀得一干二净。
别啰嗦了,按我说的做。你现在就去布政府打条子,爷爷的大印在我这,谁敢说一个不字?”
“大爷那边要是……”
话未说完,司徒娴韵摆手打断。“让他自个儿来找我。那么些年来,要不是他整这些破事,国库的存银何至于此?
你以为小姐我只抓着青幽二州不放?北境是徐沧的地盘,贺州是宁毅的地盘,更别提凉州和吴州。能怎么办?
还有几个月就要入冬了,新粮要是不及时送去,镇南军在大梁吃土吗?”
听闻此言,秋儿无奈的撇了撇嘴。“小姐啊,您把乾州军的粮赏扣了,待孙国安班师回朝,您这脑瓜不想要了?”
“南安随时可能议和,不打仗他要那么多粮食做甚?大梁的东境有着数十万大军陈兵,一旦粮草有缺,军心涣散,镇南军瞬间就会土崩瓦解。”话到此处,司徒娴韵双手使劲揉捏着脸颊。“两线作战,小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名义上是布政府在调拨后勤,就朝内这堆烂帐,不下点手段,怎么调?”
秋儿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皇帝的手中不是有吗?姜云裳的陪嫁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