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王爷投靠北蛮,再暗通东卢,两国同时犯境,配合元武大军东出,即便隆圣帝与韩忠也无法应对。
以此来做交换,靖北王府要想谋个立身之处可不难,但是叛国者没有任何君王会容忍。今日可以背叛大周,来日就有可能背叛新皇。
同样,皇帝也对大周留有底线。
他若是有魄力,大可许以重诺,暗通蛮狗,借着放弃北境来换取兵权。待到靖北王府覆灭,他在御驾亲征,夺回北境。
可他没有选择这样做,因为他无法接受与它国暗通,这也是他身为皇帝的傲气。也正是如此,他成不了周文帝。
遥想当年,周文帝为了除掉季道远,不惜退政三年,放任奸相蔡裕惑乱朝纲,搅得大周乌烟瘴气,纷乱四起,甚至连东境都了一半。
文帝归朝,不但在半年之内扫平了蔡裕的党羽,之后两年更是一举夺回吴州。便是如此,才有了后来的文昌圣治。
所谓论迹不论心。
身为皇帝,纪凌没有这个魄力。
世子,他之所以被动,之所以咱们能与他对抗,不是因为北境兵强马壮,是他被江山与尊严所束缚,宁愿保守,退步,却不愿大刀剜心,破而后立。
他是害怕丢了北境夺不回来吗?不。旧土有失,朝内会凝聚一心,一致对外。
靖北王府为蛮狗所覆灭,他在出来收复河山,里外都有了。腹心之患剪除,还能博得民心,何乐而不为?
归根结底是纪凌生为皇帝的底线,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