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有些意外,“去哪儿?”

    明翙思忖了一下,道,“去她母亲柳氏身边伺候。”

    明袖认真听了一会儿,柔声开口,“可是知画哪儿惹四妹妹不痛快了?为何要赶她走?”

    明翙无奈,她本可以留着知画的,毕竟她在新月小筑里,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上辈子已经过了二十年,她早已忘了自己在安陆侯府里的许多大事小情,是回城路上,她才在睡梦中浑浑噩噩的想起,今个儿夜里,知画胆大包天,以她的名义给二哥书房里送了一盅暖汤。

    二哥洁身自好多年,又不近女色,那盅暖汤却暗藏玄机,差点儿让二哥维系了多年的君子风度毁于一旦,而她也正因二哥差点儿碰了自己而越发怨恨他……将他视作洪水猛兽。

    明翙收回神思,缓缓道,“知画是母亲的人,阿翙也明白不该随意动她。”

    姜老夫人道,“那为何——”

    明翙安静道,“祖母今夜若有精神头,可以等等看,看她在我院儿里做了什么。”

    姜老夫人嘴角一抿,大抵明白了,知画心术不正,存心不良。

    她生得比知琴知棋都要好看,又是谢氏带过来的,自然心高气傲,只怕对府上的男主子有意。

    说起来,姜老夫人本来也想过要提拔她做明禛房里的通房丫头,是明禛开口拒绝,她才歇了这个心思。

    在这大宅院儿里,自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

    主子可以提拔你,但你却不可以有自己的谋算。

    爬上床也就罢了,万一要害府里的主子,岂不是荒唐。

    姜老夫人这会儿对知画已经改了态度,“那知画便交给你自己来处置,不必问我,你若缺人再找祖母要便是。”

    明翙莞尔一笑,“好。”

    姜老夫人心情复又愉悦起来,与明翙商量,“第二件事,周先生过两日便要入京,要在我们家塾教授几日四书五经,阿翙素日喜欢读书,要不要也跟着兄弟姊妹们一道去听听周先生的课?”

    若是上辈子,明翙自然不肯答应,后来被逼着去家塾,心底更是各种抵触。

    若非谢云绮也要来家塾听课,她根本不会去的。

    只可惜,那时她哪有心情好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