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女人,明禛会放弃自己经营了多年的朋党势力?
燕京势力庞杂,权力的漩涡波云诡谲,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他今夜敢为了明翙闯宫门,那么——他必须武断的做出选择。
是继续做谢氏皇族的狗,还是揭竿而起,做自己的主人。
“哎……”
大宁的天儿,要变咯。
李东阳抬头,望了一眼廊下的雪花,幽幽叹了口气,“小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下去了。”
冷夜无垠,纯白的雪粒洋洋洒洒,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而已,总归于他们贤王府是没什么干系的,更何况,宫里消息早已封锁,就连安陆侯府都不知道今晚明翙会侍寝,等明日事发,安陆侯府想求个公道都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将明禛最宠爱的妹妹送入宫中,做那荒淫无道老皇帝的妃。
谢云濯剑眉皱成一座小山,自然也明白李东阳在想什么。
明禛可不是什么忠厚良善之人,安陆侯府固然屹立百年不倒,乃世家中的世家,豪族里的豪族,可也绝不是因着对大宁朝的忠诚,才让侯府走到这一日的,明禛是安陆侯府未来的主人,岂能不为侯府的将来做打算?而老实本分的听命一个老皇帝和一个愚蠢的公主?
只是他不确定,明禛那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人,会不会为了明翙出手。
那丫头只是长得好而已,美貌给她带来了无妄之灾,她啊,被长乐那丫头给害了。
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没做错什么。
谢云濯心神微紧,突然出声。
“等等——”
李东阳转过身,有些诧异,“小王爷想帮明翙?”
谢云濯张了张唇,话还未出口,屋内便传出一阵娇颤的惊呼。
他心下一慌,走进一看,苏见窈手里拿着一个番邦进贡的香梨,泛着冷光的刀子划破了她娇嫩的手腕儿,她疼得揪着眉心,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看起来又可怜又委屈。
谢云濯一把握住她带血的手,沉着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阿窈没事儿的,只是想给阿兄削个香梨。”苏见窈手腕儿上的鲜血渗出来,很快便沾染了她雪白的衣袖,她苦笑一声,“阿兄不要管我,还是先进宫去救救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