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人“互表心意”后,眼看已有两个月没见过了。

    他在牢里,她在家里。

    这还是男人答应娶她后,与她的第一次见面。

    二哥心意变了没有?他对她到底还有没有那个意思?娶她的话是否还作数?这些忽然间都成了未知数。

    她手足无措地在屋中踱了会儿步子,一会又看看铜镜中的自己,生怕妆花了,发髻歪了,首饰戴得不得体。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人还没回来,她心底那股子期盼也消散了些,蔫头耷脑地歪着身子坐在矮榻上昏昏欲睡。

    时间一晃而过,夜幕降临,廊外又飞起了幽幽的轻雪。

    这阵子,所有人的心都绷成了一根弦,有时候担心宫里出事端,她彻夜不眠也是有的,直到今儿二哥被放出大理寺,她心上那根弦才松了下来。

    四月天的风还有些冷,她让墨书姐姐与长安搬了贵妃榻在窗边,等了一下午,从白天等到天黑,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她拢着一袭厚厚的毯子靠在榻上睡得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到有一丝冰凉的触感在自己脸颊上流连。

    她徐徐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贵妃榻旁的人影。

    还以为是做梦,正要重新闭眼的功夫,却听见男人悦耳性感的低沉嗓音。

    “睡多久了?”

    那声调沉得好似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扫了一下。

    明翙瞬间浑身一阵酥酥麻麻,睁开双眼,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

    看得久了,她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从前面对二哥时她不会这样羞怯的,许是近情情怯,又或者她担心男人不肯要自己,要责怪她胡闹,心口登时又紧绷起来。

    她小心翼翼坐起身,许是躺得太久,眼前有些发黑。

    是男人伸出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那灼热的体温透过厚厚的大袖传递过来,他分明什么都没做,但明翙还是感觉自己头脑晕晕乎乎的。

    人在紧张时,会显得很忙碌,她将毯子抱在怀里,绷直脊背坐在男人身侧,感觉到那灭顶的压迫感,喉头一阵发紧。

    “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