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还残留着剑拔弩张的紧迫氛围,她低垂着脑袋,等着胸腔里那股窒息感慢慢过去。
她也知道是自己没沉得住气,一想到他为了苏见窈,竟然不顾天下百姓和自己身后的兄弟们,便没控制住脾气。
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她眼圈红了红,浓密的长睫上染了几滴潮湿的泪水,然后才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尽可能保持体面的对谢云濯道,“我有办法,既能救出苏见窈,还能保住拥雪关。”
谢云濯揉了揉手腕儿,看着自己手背上斑驳的伤口,低骂了一句,“什么法子。”
明翙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用我,去换苏见窈。”
谢云濯皱起眉心,嘲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尽管心底酸楚得厉害,但少女明亮又沉静的眼神依旧十分决绝,“我相信,谢云绮一定很乐意。”
谢云濯抿紧嘴唇,很久没说话,五味杂陈之下,还是叫了一声守在外面的苏阳。
“去给谢云绮传信。”
男人卷起手里的纸条,顿了顿,将信纸塞进信筒里,眼神偶尔落在明翙安静的小脸儿上。
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白,穿着不合身的大袍子,整个人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猫儿,看起来尤为可怜。
他对她,不是没有一点儿怜爱之心,只是和阿窈比起来,这点儿怜爱还不足以让他对她产生绝对的同情。
比起牺牲阿窈,他更愿意拿明翙出去换拥雪关一个短暂的太平。
至少,也要等到明禛回来再说。
苏阳欲言又止,“小王爷,这么晚了……”
谢云濯沉着脸,“现在就去。”
苏阳看了看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明翙,低声道,“是。”
营帐里登时有些诡异的安静,谢云濯坐在椅子上,脸色微黑,一言不发。
明翙轻轻叹了口气,只觉自己浑身无力,身心格外疲惫,脖子上还有些残留的疼痛。
她抬起眼睛,认真打量一眼谢云濯面无表情的俊脸,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是个自小没有父母的孤儿,虽养在侯府,可也没少在心里遭受寄人篱下的痛苦。
在涧西五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