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无奈一笑,“也没什么,只是他曾经差点儿杀了我罢了。”

    话到这儿,枕书一愣,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两人之间竟有这份“深仇大恨”,也难怪姑娘不肯搭理小王爷了。

    可小王爷不是到处说姑娘是他亲妹妹么,为何当初还要杀她家姑娘啊?

    明翙有些倦怠,在床上躺得太久,每日裴蕴都来看她陪她说话。

    谢云濯也来她跟前晃悠,想求一份原谅。

    她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便将他赶了出去。

    贤王也来看她,拉着她的手,说起当年往事。

    她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任何记忆,只听老贤王说他那位太子兄长最是仁厚,又说太子妃最和善最温柔。

    “所以呢,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他没说话,苍老的双眼里全是悔恨和无奈。

    老贤王后来就不怎么来了,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肯认错,也不肯为当初的事做出解释。

    但明翙只道,他虽然不来,却还是很挂心她这个亲侄女儿。

    只是,来关心她的人这么多,唯独二哥,在她清醒的时候从没来看过她。

    好容易等枕书睡了觉,苏见羽和裴蕴也离开了碧波院,明翙才拢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推开房门,没看见讨厌人的谢云濯,她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朔州城比密州要暖和不少,她以前在儿住过一段时日,还是很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

    如今因二哥率军驻扎在城里,她也跟着住在了这府衙的后院儿中。

    廊上挂着几盏气死风灯,陈旧的铁钩挂在廊下,被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明翙摸了摸藏在袖中新作的香囊,嘴角抿起一个笑,往二哥的书房走去。

    果然,大半夜,男人还在书房内处理公务。

    西北初定,他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日都没来看她。

    明明她从密州城墙上掉下来,摔得差点儿腿都断了,他却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

    他可以不来看她,她却不能不去看他。

    明翙站在门口,听见书房内传出一阵咳嗽声,推开房门走进去,又怕风冷,赶忙将房门关上,屋子里燃着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