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是不忍心让他跪在这儿,只是他好歹也是堂堂小王爷,就这么跪在侯府,成什么样子,“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云濯垂着眸子,“父王让我跪,我就跪到你肯唤我一声阿兄为止。”

    明翙心烦意乱,“谢云濯,你别太无理取闹,你就是把自己跪死在这儿,我也不可能叫你一声阿兄。”

    谢云濯心中一滞,抬起头,对上少女冷淡的眼眸,复又垂下,神情落寞,“没事,叫不叫我阿兄是你的自由,跪不跪是我的自由。”

    这不过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赎罪。

    他知道明翙不可能原谅他,但还是想力所能及为她做些什么。

    如此,他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明翙劝说不过他,便只能让他在此自生自灭。

    不过,瞧他那副可怜模样,又不忍心,叫人送了热水热饭,还有厚厚的披风。

    谢云濯一见这些东西都是墨书送来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慌忙将那披风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可是翙翙让你送来的?”

    墨书含笑道,“小王爷,是。”

    谢云濯惊喜不已,“真是她,我就知道她不会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

    墨书好奇道,“小王爷,您有必要高兴成这样么?”

    谢云濯心中酸涩,眼睛一红,“我真的,很高兴。”

    ……

    明禛一回府,便被人直接叫到了寿春堂。

    顾及明翙女儿家会害羞,又恐明禛反对这门婚事,下了明翙的脸面。

    姜老夫人没叫其他人,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孙儿,将自己与贤王的一番对话复述了一遍,然后才说出她的想法。

    明禛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姜老夫人心中惴惴,“你可是不愿?”

    明禛牵开嘴角,摇头,“不是。”

    姜老夫人松了口气,又提起心脏,“那你心中到底怎么想的,此刻这儿也没有外人,翙翙也不在,你且告诉祖母真心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娶了翙翙,还是说,你嫌弃翙翙嫁过人?”

    明禛深深叹口气,神色冷峻,眉眼深刻。

    姜老夫人看得心急如焚,“明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