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璨看向她,老人却没有抬头,只看着那三样东西,带着叹息道:“没有了——我和她本来也不算很熟,交集也很少,手里和她相关的,一共就这几样东西。”
她抬起手,把那个小本子慢慢推到了温璨面前。
封面平平无奇,什么记号也没有。
她却说:“你想知道她在南港发生了什么,就从这本日记开始。”
“这是您的?”温璨有些意外。
老人却摇摇头:“是她的。”
“是她脑子还清楚的时候记下来的。”
“……”
温璨瞳孔微缩。
“脑子还清楚?”他不由得喃喃重复,“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却抬起头看着他。
那双藏在干巴巴眼皮下的,看起来无神又温和的眼,这会儿在窗外一闪而过的电光映照下,居然出奇的锐利明亮,仿佛一团陌生的生命力在她苍老的身体里突然炸开——
“你看了就知道了。”
她神秘又期待的说。
仿佛她拿出来的不是什么日记本,而是一个藏满珍宝的宝盒,她只等着观看之人对着这宝盒里的东西发出惊叹。
温璨原本悬起来的心脏被她这样正面的情绪稍稍安抚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态度,那应该不会是太糟糕吧?
他低头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泛黄小本子,半晌才抬手移到了眼前,翻开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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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叶空。
叶子的叶,空心的空。
你来自高谭市花盒县花之盒孤儿院。
院长姓孙,是个嘴碎爱唠叨的老头。
你有个死掉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叫原初。
你还有一个叫曲雾的跟班,你在花盒县福利院救下她,把她送回玉洲找到了亲生妈妈,你答应过要去看她。
你会下棋,你会画画,你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你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境况下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任何你生存需要的东西,所以你不会被任何除了钱财和地位之外一无所有的人诱惑。
你傲慢、狂妄、自大,所以你憎恶被束缚,你不是谁的养女,也从不打算成为谁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