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还听见了细弱的呼救。
叶空沉浸在这具十四岁的身体里,感觉自己好像被分裂了,又好像正在发生重叠。
少女举起腕上的儿童手表,冷静地拨打救护车的电话,一边迈步朝那辆跑车走去。
——主观与旁观两种视角在这一刻同时存在于她的身体之中。
她看着自己拄着竹子往跑车走去——她感到自己拄着竹子往跑车走去。
然后在传出呼救的那扇窗户前停下。
眼珠下移,在电话对面问她伤者情况的声音里,她微微俯身。
越过破碎的车窗,她看见了一双更加破碎的眼睛。
剔透的映着窗外的春天,却渗出血一样痛苦的猩红。
——
啊……是温璨。
七年前,刚满二十岁的温璨。
还没有坐上轮椅,度过了幸福美满的十九年,却即将在这场车祸里失去母亲,从此坠入地狱的温璨。
原来,被她忘掉的是这个。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
却是在地狱的入口。
·
在十四岁的身体里,她好像被抽离掉了二十一岁的情绪。
于少年的呼救声中对通话那头冷静地道:
“车里是一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