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树林下的地表,划出呼啸的火线,那些因潮湿而沉沉入睡的枯叶,被白线上的疾风卷得瑟瑟发抖,仿佛患重病躺着的人,想突然坐起,但又力不从心。

    那个披挂着厚厚伪装的敌人,刚要抬脚起跑,子弹就打进了他左脚踝的凸球骨,使得这家伙整个人重重摔倒,好比奔跑的骏马忽然趟到绊马索,毫无保留的前倾摔趴,折鼻梁、断门牙、破嘴唇自然来不及避免。

    中弹的敌人,侧躺在潮湿的落叶上,面色神情变得惨然而死寂。

    伴随着子弹钻进血肉骨头内的巨大疼痛,敌人朦胧模糊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发出一声惨烈的咆哮:“草!草!草!”

    可能辱骂之声会缓解他心里的压迫和腿部的痛楚。

    但效果并不足以让他驱散血肉组织被沈北的子弹造成巨大破坏。

    他极度惊恐的蜷缩双腿,欲抽身朝大树后面蠕动,寻找保佑生命的掩体。

    十字准星前方的视线,一排排大树犹如列阵的士兵,为了不丢失那条可以贯穿直线的缝隙,沈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拉出枪膛里的弹壳,手指再扣扳机,始终贴在瞄准镜上的眼睛,一刻不敢松懈的盯住目标。

    巴特雷狙击步枪,像凶残的毒蛇,及时扑咬猎物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