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是一个敌人，后心必定多出个弹孔。
缠满青藤的绿枪管儿，像批盖着迷彩网的坦克炮管儿，平稳而准确的回复到上一档位。
透过狙击镜孔，沈北仔细观察着第一个中弹草堆儿，期待着一种融融的液体，浸泡出一朵猩红的斑点。
血肉之躯的敌人不是石头，假如脊背流出血液，必须经过层层包裹的衣物渗出，尤其是色彩浓重的绿色伪装服。
沈北默默注视着两个草堆儿，十一点钟方向的目标，率先产生轻微颤动，沈北最了解中弹后临死的状态，那种残余在肌肉上的神经指令，宛如魔法一般，不断制造抽搐。
没过一会儿，鲜血顺着尸体压平的尖长草叶导流而出，沈北长长舒了口气。
击中了！
而两点钟位置的目标，同样导流出鲜血，染红尸体裤腿儿下的青青草叶。
确定两个敌人死亡，沈北从两颗大石中间的缝隙，慢慢抽回长长的狙击步枪，抱在怀里朝两点钟方向奔去。
按照规律来看，还剩下两个敌人，便可以冲进山谷之内。
沈北血液渐渐沸腾起来。
到底是自己送死，还是享受子弹延伸出去的快感。
答案就要……揭晓了！
按照敌人摆开的阵型估算，沈北还剩最后两个敌人要解决，便可以进入山谷之中，摸索赤云烈所在的位置。
这一场持续的狙杀，就要看到尽头了。
越是靠近山谷，沈北的血液越是翻滚不休，浑身有一种酸麻的体感。
沈北知道，这是自己渴望杀戮的觉醒。
在这种超高的肾上腺刺激下，即便是自己被敌人砸碎一条腿，也能狂奔出去数百米。
沈北在上一世，曾经见过一个杀红眼的杀手，在脖子被割破，丝毫没有进行包扎，气血狂喷的情况下，依旧追赶敌人很长时间才倒地。
这就是肾上腺导致的癫疯。
而此时的沈北也开始进入这种状态。
沈北呼吸渐渐短促起来，猫腰前行到适合狙击的位置。
他快速匍匐上一条怪石嶙峋的小岗，茂盛的蒿草从大石间的隔缝钻出，又长又绿。
沈北轻轻捅出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