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亮跟在旁边,搭把手跟其他家属一起,将棺材盖揭开:“警察同志,我哥十多天前,突发脑溢血入院,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好几天,每天那可真真儿是花钱如流水啊,最后,医生建议放弃治疗……”
一大家子人,纵使有万般不舍,但也很清楚,再耗下去只能是人财两空。
所以在经历两天的思想挣扎后,还是忍痛决定放弃治疗了。
跟医院商量好接回家的时间,是三天前的上午十点。
可后来张定光的妻子自作主张,早上六点就把人接回家了,说是请和尚算过八字,早上八点最后一次进家门,能够确保张定光在黄泉路上少受罪。
回到家,大家见张定光最后一面的时候,他都还有气儿,大概是在八点半的时候,拔了氧气管儿,人才没了的。
然后换好寿衣,就送来了殡仪馆。
今天上午,张定亮的儿子张绍猷处理好繁忙的工作,特意从海城赶回来送大伯一程。
小时候,爸妈离婚,父亲忙着赚钱,他几乎是跟着大伯长大的,因为工作原因没能见大伯一面,已是最大的遗憾。
所以无论如何,即使是在棺材里,他也要再看看大伯。
小时候答应大伯的,以后等他老了,动不了了,一定要给大伯擦身,穿衣……必须说到做到。
即使是有人说他瞎折腾,说他假孝子,张绍猷也认了,总之说过的话不能不算,他不要这一辈子留下良心的遗憾。
拿了毛巾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大伯擦身,就发现不对劲了,大伯后腰上有两个新鲜的伤口。
这还了得?大家怀疑是殡仪馆动了手脚,但这黑锅殡仪馆绝对不背,所以就报警处理了。
秦耀微微皱眉听得认真,黎焰托着笔记本,中性笔挥舞得飞快,今天警队缺人手,记录的工作,只能暂时由他代劳了
刚刚了解完大致情况,法医那边的同事也到了。
熟悉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秦耀一回头,蒙纤纤。
蒙纤纤看到秦耀,也是愣了一下。
他可是特意向上级申请过,不跟她搭档的,今天这是?凑巧?
正事要紧,私人恩怨先放一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