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后,裴闻渡随手将手帕丢进了垃圾桶。

    鼻梁下的金丝框眼镜挡不住眉眼间的阴鸷。

    “啧。”

    重新入座以后,合作商还想给裴闻渡敬酒,却被他不冷不淡的拒绝了。

    “陈总,裴某不喜饮酒,今夜已经过量了。”

    这话一出,倒是叫桌上的几人有些讶异。

    谁不知道这位裴总虽然是位身份贵重的主儿,却从不摆架子,甚至应酬之间也是难得的好脾气。

    如今怎么突然驳了陈总的面子?

    陈总心中一惊,酒都醒了几分。

    可明明还是温润的语气,怎么无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秦让也觉得奇怪,但瞥见裴闻渡熟悉的侧脸,顿时觉得自己多想了。

    一顿饭吃完,已是将近十一点。

    上车后,裴闻渡闭目养神。

    秦让坐在副驾驶,安排司机去酒店。

    原本阖眼的裴闻渡睁开眼睛,沉声命令道:“去景苑。”

    秦让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迟疑道:“可裴总,您不是把景苑让给傅小姐住了吗?”

    甚至原本谈完合作在景苑休息的计划也改了。

    秦让没等来裴闻渡的回复,倒是等到了男人投来的眼神。

    冷冽、阴晦,像结了一层冰霜的湖面,冰冷的令人打颤。

    秦让自觉失言,急忙吩咐司机调转方向。

    暗地却偷偷观察着裴闻渡的一举一动。

    他怎么觉得现在的裴总不对劲?

    像是和……那位一样。

    秦让揣摩着,终是大胆了些,开口道:“您……出来了?”

    裴闻渡单手摘掉眼镜,眼中的阴鸷浓郁的几乎要化作实体。

    只此一眼,秦让便确定了这人是裴总的副人格。

    他压下心中的震惊,不敢再多言,只是偷偷给裴闻渡的主治医生霍顺年发了消息。

    裴闻渡嗤笑一声:“给霍顺年通风报信也没用。”

    “告诉他,别来江城烦我。”

    秦让的手一抖,胆战心惊的关掉了手机。

    “裴,裴总,我这是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