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全说完,拍了拍陆尚的肩膀道:“那天降祥瑞的时候,圣上赦免了多少人啊?”
“别的杂家不清楚,那跟王家一道出京的张家和周家,不也平安无事了吗?”
“这国子监的事啊,是得肃清蛀虫,还它个干干净净?然后呢?这去念书的人是不是也得查一查家世清白,人品端正?”
“依照杂家看,陆大人根本就是失职。事情还没有办妥呢,这个时候来谈国子监的事,难怪皇上会生气呢。”
陆尚看了看糕点,恍然大悟。
国子监的问题不仅仅是内部的问题,还有外部的原因。倘若曾对国子监有大贡献的王家人都不能去念,那谁还配去念呢?
陆尚连忙弯腰,朝时全行了大礼。
“多谢大总管指点。这点心极合我胃口,那我就先带走了。”
时全点了点头,目送陆尚离开。
随后他看向宫外的方向,忍不住勾起嘴角,讥诮地冷哼一声。
那些个蠢货,一个个就知道把自己家孩子送进国子监,怕耽误学习,怕耽误科举,甚至于还怕沾染上王家的事晦气。
可皇上最厌恶的就是他们这种自以为是的清高,实则自私狭隘,毫无树人立德之心,这样的世家子弟,权官二代,在如此熏陶下,怎么懂得为民着想,怎么担得起一方官吏的职责?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切断他们的念想。
……
陆尚回去以后,照常处理国子监的司业和学正,该罚的罚,该革职的革职,总之铁血一般的手腕,办事还是很迅速的。
这个时候,不少世家都派人来打听,什么时候可以结案,让学子们重返国子监念书。
陆尚当场放出风声道:“你们以为国子监的事就都是司业和学正的错,那些个嚣张跋扈,品行不端的学子们就没有错?”
“皇上已经说了,倘若国子监不查清楚,让那些有才无德的人混迹进来,那国子监还是废除的好。”
“当然,如果你们各家的公子都惦记着读书,那就赶快重新找学堂入学去吧。”
“学一学王家人的骨气,他们家对国子监可有重建的功劳,人家都不惦记上国子监,你们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