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进来,当看见秦韵在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庆幸。
转瞬间又觉得可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觉得一个老妪也能保他平安了?
怀王跪下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秦祖母请安。”
皇上道:“我本不愿见你,但你秦祖母在,我不好驳了她老人家的面子,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怀王内心苦涩不已,闻言垂眸,恭敬道:“儿子知道错了。邹启原先是儿臣的伴读,邹家矿场上的事情,儿臣有失察之罪。”
“早些年,邹克说邹启在东宫当值,以后邹家都要仰仗东宫提携,便做主将矿上山一成收益拨给我。”
“我拒绝过,说于理不合,邹克说,邹家和东宫同气连枝,我若不要,反倒显得邹家是外人。”
“而且矿场是大魏的矿场,朝廷都要从中抽八成,我拿一成,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从那以后,邹家每年往东宫送一笔银子,十万两。”
“自邹启出事后,改为每月送一笔,为一万两。”
“儿臣刚刚整理了一下库房,怀王府如今账面上能动银两只有十二万两,已经兑成银票带来了。”
“儿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儿臣只想分辩一句,儿臣当真不知邹家矿场上的事,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
怀王说完,恭敬地将银票递上。
皇上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放置在桌面道:“邹家给了你几年的银子?”
怀王心虚,梗着脖子道:“六年。”
皇上算了一下,淡淡道:“那就是六十万两。”
“可你如今只拿出十二万两,其他的都花了?”
“朕记得,你和太子妃成亲的时候,就给过你三十万两。你和太子妃的俸禄加起来,一年也有几万两,都不够花?”
怀王汗颜,惭愧道:“太子妃贴补了徐家……否则应该还有几十万两。”
“父皇给儿子的私房,儿子没舍得花。”
皇上嗤笑:“你舍不得花有什么用?你媳妇舍得贴补,难道你还能拦着?”
“钱都已经花了,再去寻是寻不到的了。”
“你刚刚说让朕再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