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手中紧攥的抹布,此刻已全然被鲜血染红。

    她疼得面容扭曲,额头青筋暴起,浮汗如雨下。

    这场景让在场的婢子们毛骨悚然,寒毛倒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沈秋辞眼神轻扫过她们,

    少顷,才笑着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尔等日后,知道该如何当差了吗?”

    婢子们吓得腿脚酸软,齐齐跪地,声音发颤道:

    “主、主母息怒,奴婢们知道错了。”

    后来不用沈秋辞再多说一句,她们便是扫雪的扫雪,清灰的清灰,一个个手脚利索的跟什么似的。

    夏裳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叹道:“若是大姑娘能有二姑娘您一半的硬气,也不至于在侯府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

    沈秋辞眸底闪过一丝凄然,并未接话,只起身说:

    “陪我在府上走走。”

    主仆二人漫步于庭院内,夏裳将各房的情况一一道来:

    “侯府如今最得宠的,当属薛小娘。去岁薛小娘为侯府添了男丁,地位更是扶摇直上。听说老夫人将对牌钥匙都给了她,许她掌家。”

    “宋小娘与秦小娘依附薛小娘,平日明里暗里的,也没少给大姑娘气受。”

    “至于林小娘,她倒是个本分的,从未顶撞过大姑娘。”

    沈秋辞路过各房,瞧着主子都不在,于是问:

    “人都去哪儿了?”

    夏裳道:“奴婢打听了,是秦小娘有了身孕,老夫人欣喜,带着余下的几位小娘一同去了京郊的佛母寺还愿,估计晚两日才会回来。”

    沈秋辞目光落在庭院莲池正中供奉的菩萨像上,蓦地眸光一沉,冷着声音说:

    “不急,咱们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世子爷您慢着些,小心台阶!”

    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

    沈秋辞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裴远舟面色酡红,似乎喝了很多酒,正被两名家丁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朝庭院走来。

    薛吟霜则紧跟在他身旁,焦急地呼喊着:

    “兰翠,方才让人传话回来叫你准备的醒酒汤备好了没?快取来让世子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