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落座,
坐在上首位的刘知府,着人去提审薛吟霜。
裴远舟一见着他就问:
“刘知府昨日没对霜儿用刑吧?”
“世子这是什么话?”刘知府不怒自威,“人犯尚未提审,本官怎会滥用私刑?”
说罢不再理他,只将目光落在沈秋辞身上,
脸上的威色,也渐变得和煦起来,
“世子夫人身子见好了?”
沈秋辞温声应下,“承蒙刘知府关心,身子已无大碍。”
“好,好啊!”刘知府频频点头,不觉红了眼,
“沈将军总还留了你这么个后,往后逢年过节也能有你祭奠着。你康健,也是叫你母亲有了活下去的指望。”
刘知府从前是沈将军手底下的门生,沈秋辞小时候常能在家中见到他。
他为人忠厚老实,虽然天资不足,不能带兵杀敌,但总也靠着自己的本事考取了功名,而今也算是官运亨通了。
沈秋辞道:“听母亲说,我病中时刘夫人常来府上探望,又送与许多名贵药材。待来日得空,我定亲自登府拜谢。”
刘知府笑着摆手,“从前你父亲待本官不薄,这些小事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攀谈间,衙役已将薛吟霜扭送上堂。
她看上去很是憔悴,似乎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
裴远舟一见到她,就忙不迭迎了上去,执手叫她别怕。
又见她手脚腕因佩戴着刑具磨破了皮,更是心疼不已,
“霜儿,叫你受苦了。”
薛吟霜明眸含泪,抿唇摇头,“妾身就知道,世子爷是一定会来救妾身的!”
他将薛吟霜拥入怀中,轻抚薄背安慰着,“你别怕,有我在。”
继而对刘知府说:“刘知府,这一切不过是闹了误会,昨日我已与沈氏说了个清楚。”
话落,目光落在了沈秋辞身上,似在提醒她,该她开口解释了。
沈秋辞也没辜负他的期望,顺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
“世子所言非虚。事发当日,薛氏与世子在一起,并未去过楼台。是我跌落之际,隐约看见了一人身段与她相似,错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