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个侯爵,就是做个八品的司务,也是力不从心。

    因着这份荣耀本就不该属于他,所以他才愈发畏首畏尾。

    生怕哪一日丢了,那这辈子坐吃山空的潇洒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其实不单是他,就连裴迎春也劝道:

    “是啊,怎么能休妻呢?这摇钱树都栽在自家门前了,哪儿还有砍了的道理?”

    说着话锋一转,指责起了裴远舟,

    “她从前给侯府花钱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乍然态度转变这般大,哥哥就没找过自己的原因?”

    “我的原因?”

    “可不是?我也是女人,我明白沈氏的心情。你看看你,自沈氏小产后,你就再没去跟她同房过。让她日日独守空闺,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裴迎春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压低了声音道:

    “你就算不爱她,你也得假装恩爱把她给哄开心了。实在不行,你就权当陪她睡觉,她给你银子就成!”

    老夫人气道:“从来都是烟花女子讨好男子,以此获利谋生。你这是把你哥哥当成什么了?供人把玩的面首吗?”

    她长出一口气,将郁结吐出来,继而声若洪钟道:

    “我儿有大本事!哪里需要这般丢了面子换里子?”

    “我名下还有两间铺头,咱们拿回来好好经营,总能赚到银子,不必看沈氏的脸色!”

    裴迎春急得直跺脚,“就算经营铺子,那赚银子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侯府就剩下六个铜板了,我还拿什么跟我夫君一起开酒楼?”

    见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她才略有收敛,

    “那不说我,就说您吧。您方才可是跟何员外签了契的,现在违约,三天之内再拿不出一千两赔给人家,人家真要闹到官府去了,咱们丹阳侯府岂不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

    “一千两还难不倒我!”

    老夫人愤然转身去了里屋,不一会儿捧了个首饰匣子出来,

    里面堆积的金银玉器琳琅满目,耀的人眼晕。

    她深深望了一眼这些首饰,而后颇为不舍地别过脸去,

    “这些首饰都是个顶个的好东西,先拿去卖掉。赔了何员外的银子应该还有剩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