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气在曛暖的房中快速蔓开。

    沈秋辞甩开他的手,由他跌倒在地,疼得打滚。

    她冷眼瞧着那已被彻底折断的手腕,森白的骨头从皮肉底下刺出来,

    目之所及,一片血肉模糊。

    “你这个疯子!”

    徐郎中破口大骂,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后退到门口,冲着沈秋辞怒目圆睁,

    “你长姐是我害死的又如何?”

    “我是医者,我最知道用什么法子能杀人于无形!你就是报官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他目光落在沈秋辞手边的银票上,狠狠啐了一口,

    “你现在就是求着给我银子,我也不会要!”

    “等我把你的身份告诉世子,我能换来的银子可比这多!”

    “到时你被揭穿了身份,罪犯欺君,你就等着跟你娘一起掉脑袋吧!”

    徐郎中逞口舌之快泄完了愤,转身便想要推门逃走,

    然,

    他才将手放在门框上,就听见身后传来沈秋辞幽寒刺骨的低吟声:

    “徐郎中……”

    “你的儿子,如今有五岁了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入徐郎中耳中,却叫他足下灌了铅。

    他蓦然回首,“你什么意思?”

    沈秋辞冲他身侧奉着的兽首铜炉挑了挑眉,

    而后伸手隔空比了比尺寸,不疾不徐道:

    “他的脑袋,大概与你身旁那个铜炉差不多大,是不是?”

    莫名的恐惧感,由四面八方朝着徐郎中倾碾而来,

    他费力地蠕动着嘴唇,“你、你想做什么?”

    沈秋辞笑而不语,

    她轻抚着桌案上摆放的一盆矮子松,从中捡起一小块鹅卵石,

    而后猛地抬手,将石子朝着铜炉的方向飞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