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冤枉你?”
封公公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沉声道:
“这件事传入宫中,太常寺卿上早朝的时候向圣上痛陈,要圣上还他们肖家一个公道。
圣上得知来龙去脉后雷霆大怒,让咱家即刻出宫听审,调查清楚此事真相。又特意说沈姑娘身子才痊愈,近来侯府多生变故,担心沈姑娘心有郁结,让咱家先去侯府慰问沈姑娘。”
他随手一指箱中衣物,继续道:“咱家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沈姑娘在和那个叫做阿福的家丁说话。阿福捧着衣物说侯府出事他心里不安,要把衣服还回来。
咱家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你让家丁把这崭新的衣物都拿去给烧了。咱家当时就觉得奇怪,又听沈姑娘说这身衣物是你彻夜未归那夜所穿,于是便叫人将衣物带走仔细查验。
肖文胜死后,是官府第一时间派人封锁了现场,大理寺的人还没到场时,官府已经在现场发现了那半寸脚印。这桩桩件件指向你的证据,裴大人从头到尾都不曾经手过。”
封公公右手攥拳,用力敲击桌案,“所以你现在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怀疑咱家与刘知府,要一起帮着裴大人去冤枉你?”
裴远舟听了这话,彻底愣在了当场。
他换下来的这些衣物,竟是封公公亲自从侯府拿回来的?
不对……
这事有问题!
裴远舟沉下心来,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细细捋了一遍:
给肖家赔礼是沈秋辞的主意,送给肖文胜的那柄玉如意是沈秋辞贴心至极亲手包装,
也是沈秋辞善解人意,给足了他银子让他出去好好喝一场酒,才会导致他酩酊大醉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据。
甚至于连这身被人动过手脚的衣物,也是在沈秋辞的提醒下,裴远舟才会因为觉得晦气让人将衣服拿下去烧掉。
这一桩桩看似不起眼的小事环环相扣,才导致了他如今惹上官非却又无法自证。
难道所有的事,都是沈秋辞设下的陷阱?
那肖文胜呢?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肖府,杀人于无形?
裴远舟繁乱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在脑海中翻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