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免死金牌,你不能用在他身上。裴远舟,必须得死。”

    沈秋辞闻言心底暗嗤。

    她怎么可能会把这好东西浪费在裴远舟身上?

    她比任何人都巴不得裴远舟能不得好死!

    不过心里虽这般想,但面子上的功夫她总得做足了。

    于是在听完皇帝所言后,她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般,眼神闪烁,不免尴尬道:

    “可是皇上臣女知晓和离是皇上一心在为臣女日后考量,世子犯下弥天大错,臣女即便再念着多年夫妻情分,也不敢开口为他向皇上求情。只是听说皇上判了他斩首,臣女斗胆想向皇上再讨一恩典。可否留他一条全尸?”

    皇帝脸色遽然一阴,端详了沈秋辞半晌,才问:

    “有一问题朕很想问问你。这些年来,裴远舟宠妾灭妻,让你在上京高门面前丢尽了脸面,你心中难道分毫不怨?何以还要处处为他着想?”

    沈秋辞右手不自觉地护住小腹,难以启齿道:“臣女不能生育,不能为侯府添丁,已是亏欠了世子。后来世子宠爱薛氏,也是因着她有子嗣的缘故,臣女已然无所出,又如何还能去怪罪夫君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亏欠?”皇帝闷哼一记,道:“你可知你为何不能生养?大理寺卿在盘问裴远舟时,已让他将自己所做的那些腌臜事尽数吐了个干净。你之所以会小产伤了身子,皆是裴家对你的算计。

    他们算计着让你小产,算计着坏了你的身子让你日后再不能生育。为得,就是让你对侯府心存愧疚,好使唤你从母家源源不断地取来银钱,贴补他们。”

    “什么?”

    沈秋辞瞠目,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为何?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低声喃喃了两句后,眼泪也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皇帝宽慰她道:“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且死在他手底下的,皆是朝廷重臣的后嗣。

    那些臣子有的已经年过半百,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彻底断了自家香火,他们日日在朕面前哭诉,他们的情绪,朕如何能置之不顾?

    裴远舟犯下的,是自朕登基以来影响最恶劣的案子,这么些百姓都看着朝廷会如何处置,故而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