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辞躬身将画卷捡起。
她仔细看着画中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她眉心处的那枚朱砂痣上。
人或有相同,只凭画像不好确定。
但这枚朱砂痣,沈秋辞不可能认错,
画中人就是鬼医。
沈秋辞站在月盈离去的必经之路上,
月盈瞧见了她,许是觉得丢人,路过她身旁时将头埋得很低,脚步也放快了许多。
饶是如此,在与沈秋辞擦肩之际,沈秋辞还是叫住了她。
“姑娘说的要入侯府,原是这么个入法?”
月盈羞红了脸道:“沈姑娘非要瞧了我的笑话才高兴吗?”
“我能看你什么笑话?只是这大半夜的,你被裴大人赶出侯府,春花苑你也是回不去了。”
沈秋辞打量她一番,继续道:“我瞧你银袋干瘪,怕是浑身上下也掏不出几个子儿。你今夜是打算要露宿街头?”
“那怎了?又不是没睡过!”月盈嘴硬道:“我爹把我卖给春花苑前,带着我一路从云城流浪到了上京,我小时候日日都是在大街上卷个草席睡着,我怕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沈秋辞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银锭子丢给她,
“拿着。”
银锭沉甸甸地落在月盈手中,她愣愣地看着沈秋辞,
“你”
“我出门走得急,身上不得多余钱银。这银子你且拿着,也够你找个容身之所暂住几日。”
“为何帮我?”
“自是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沈秋辞冲着月盈摊开画卷,开门见山地问道:
“画中是何人?”
月盈回头瞥了一眼侯府,没好气道:
“里头那位他娘。”
果真是裴承韫的母亲。
沈秋辞又问:“方才我听裴大人说你诓了他,为着何事?”
“这”月盈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半晌不肯开腔。
沈秋辞冲她手中攥着的银锭挑了挑眉,道:
“这点银子够你撑多久?你在春花苑做了那么久,除了讨好男人也没学到旁的本事。现在断了生机,难不成你要回去给那老鸨磕头认错,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