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总不好让莫圣手在雨里站着说话,你先忙活你的,我带莫圣手进去招呼着。”

    妇人将沈秋辞与鬼医带入了家中。

    甫一入内,沈秋辞就为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家徒四壁这四个字,第一次具象化的展现在她面前。

    房中除了一张榻,一张桌,任何能用的家具都没有,

    窗户上贴着一张兽皮用来挡住漏风处,

    一个小女孩躺在榻上,身上盖了七八层用枯草织成的铺盖,只露出瘦脱了相的脑袋,一双桃花眸子里满是疲惫,艰难地冲妇人眨巴着眼睛,

    “阿娘,她们是谁?”

    妇人笑,“是救过你阿爹的恩人。”

    她从床下取出来一个铜盆,将枯草往里头丢了一把,用火折子燃了。

    火盆里霎时腾出呛人的烟气来,熏得沈秋辞睁不开眼。

    可母女俩却像是习惯了似的,

    妇人甚至还将火盆凑到了女孩跟前,只为了能让她暖和一点。

    若说沈秋辞看见眼前这一幕,眼底尽是震惊,

    那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的鬼医,便只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妇人取了两个泥碗来,往里头倒了一些浑浊的液体,

    放在火上烤了烤后,端给沈秋辞和鬼医,

    “家里头也没什么余粮,只这红薯汤可以拿来充饥。二位贵人别嫌弃。”

    沈秋辞垂眸看着泥碗中的液体,

    说是红薯汤,但至多不过有一点点的红薯皮浮在上头,吃这种东西哪里能充饥?

    她不敢想象这世上当真会有人日子过得这般艰难,

    在启朝,便是连沿街乞讨的乞丐,日子也要过得比他们舒坦得多。

    鬼医捧起汤碗,喝了一大口后,向妇人问道:

    “启军撤离此地已经有些日子了,为何你们日子还是过得这样艰难?”

    妇人叹道:“他们屠村过后,村子里剩下的多是些老者或是妇幼年,我家男人腿跛了,启军打过来的时候他为了护着我并没有出去与他们起冲突,这才侥幸留下了一条命。

    他们将余粮抢走充军,又在鬼阴山上放了一大把山火。原本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