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秋辞一股脑说了这许多,林副将的情绪愈发激动。

    这会儿怒急攻心,一只手死死攥着胸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很快,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憋得红胀。

    沈秋辞立马上前搀扶着他平躺在榻上。

    人在失去自控力时,往往身子骨愈发沉重,

    林副将足足比沈秋辞高出一头,虽重伤后消瘦了不少,但与沈秋辞比起来仍显壮硕。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

    竟能毫不费力将林副将扶到榻上且安置好。

    此刻躺在榻上的林副将仍旧呼吸困难,他虽口不能言,但心中已对沈秋辞的身份起了疑心。

    他见沈秋辞动作娴熟替他把脉,又用极大的手劲替她按压穴位,舒缓症状。

    不多时,他呼吸趋于平稳。

    沈秋辞端了杯水递给他,“林副将,你这身子”

    沈秋辞探得林副将的脉象很乱,几乎是强吊着一口气活着。

    即便给他用最好的药材续命,以他目前的情况,至多也只能剩下十来日的寿数。

    林副将显然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倒是豁达,接过碗盏饮了一大口,随性笑道:

    “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这条命活着也是折磨,死了倒算解脱。”

    他不多谈自身,只向沈秋辞问道:

    “大小姐何时学会了医术?我看你方才为我诊脉医治的手法,倒和莫娘子有几分相像。”

    沈秋辞不慌不忙道:“裴老夫人年事渐高,母亲也总小病不断,我便私下里学了医,想着照料她们也能方便些。”

    林副将看得出沈秋辞在说谎。

    她的医术绝对不是略通皮毛这么简单,还有她的气力,竟是比久经沙场的男儿郎还要大。

    他潜意识觉得,自从沈将军死后,沈秋辞一定也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否则她一个深居简出的世家小姐,也不敢只身一人来到烛阴。

    不过沈秋辞既不愿提,他也不追问。

    沈秋辞问他,“林副将方才说,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所为何事?”

    林副将目光一时恍然,陷入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