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在这地方和宁夫人碰见。

    她不想被宁夫人认出来,可这会儿人就站在她身后,

    沈秋辞甚至可以隐约察觉到,宁夫人的目光此刻就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她衣裳上的绣样是上京绣坊的手艺,旁人或许认不出,但像宁夫人这样用惯了好东西的世家贵妇,不可能会看走了眼。

    沈秋辞自知躲避无用,于是佯装惊讶回过头去,目光正正与打量着她的宁夫人对上。

    她惊叹,“宁夫人?”

    “沈、沈姑娘?”

    宁夫人比她更为错愕,“你怎会在这儿?”

    她牵着沈秋辞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人少些的地方,

    “你怎会来了烛阴?难不成是被他们掳来的?”

    沈秋辞表情难堪道:“世子死后,我与裴家彻底没了关系。回了自个儿家中,常与母亲谈及从前事。

    我与母亲都觉得当年妹妹死在了烛阴,又因死得凄惨,连尸骨也不曾留下。而今下葬坟中的,不过是妹妹年幼时的几身旧衣裳罢了。

    我便想着能来一趟烛阴,哪怕取上一抔烛阴的红土回去也好,起码这上面或许还残存着些许妹妹存在过的痕迹。”

    沈秋辞说不上两句话便喉头哽咽,泪盈于睫,任谁瞧着都觉得心疼。

    宁夫人劝她,“亲人离世搁谁身上都很难释怀,我也理解你和沈夫人的想法。可烛阴并不是什么太平地方,你也该知道当年沈大将军三征烛阴,惹了多少烛阴人记恨。若一不小心叫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只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她想了想,又问:“如今要寻的东西寻着了吗?”

    沈秋辞默然颔首,宁夫人便说:“既是寻着了,我这两日就要随军队回启朝,你跟我一并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沈秋辞忙道:“多谢宁夫人好意。我此番并非一人前来,沈府的下人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我们自行回去沿路也可看看各地山水,就不劳宁夫人费心了。”

    宁夫人摆手道:“再怎么有功夫双拳也难敌四手,总还是有危险的。沈大将军是我夫君的恩师,我夫君能有今日,少不了沈大将军从前的提拔。你是他唯一的血脉,我们夫妻俩怎能见你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