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将心思都放在了劝说鬼医和她一起走这件事上,因此并未察觉到沈秋辞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她顺着鬼医的目光看向沈秋辞,眼神刻意冷下来,

    “你为何跟来?”

    沈秋辞上前道:“启军虽不是我引来的,但此事的确是因我而起。无论我与你之间有怎样的隔阂,但这两个孩子的命是林副将和我父兄一起救下的,今日我在,也会保住他们。”

    “你可想清楚了?”云娘反问:“启朝的人能跟着你到行宫来,已是怀疑了你和烛阴有所勾结。你这一走,无论你怎么解释,也是洗白不清自身。你母亲还在启朝,你不怕?”

    沈秋辞淡定道:“皇帝留着我们母女,就是为了堵住所有可能怀疑我父兄死因之人的嘴。他比谁都怕我们活不长久,所以我母亲留在启朝,尚算安全。”

    她看着拉车的两匹马,都是顶好的中岐血统,

    奔跑能力极强,但耐力不佳,

    让它们拉着马车赶路,远不如直接骑跨它们赶路。

    鬼医身上有很重的腰伤无法骑马,所以这马车,多半是云娘专门为鬼医备下的。

    沈秋辞不明着说破,只道:

    “我这一路走来,见林道多泥泞小路,以马车赶路许多地段都要费时费力。不如松解了后车纵马而行,不受束缚的同时,也能更快些甩掉追来的军队。”

    马车合拢的车窗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窄小的缝隙,

    两名皇子探着耳朵,好奇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沈秋辞道:“你我一人带着一名皇子赶路,万一被启军围困,也不会被一网打尽。只是不知云娘还敢不敢信我?”

    云娘清冷一笑,“我看着你长大,你的一身本事与性情都与我相近七分。我若不信你,方才知晓启军跟来行宫时,早就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说话间,她抽出腰间佩剑,利落斩断了捆在马背上用来固定车厢的麻绳。

    两名皇子一前一后从马车上钻了出来。

    先下马车的皇子江慕秋略年长些,从前沈将军带兵攻占烛阴时,他与沈将军见过一面。

    这会他瞧着沈秋辞眉宇间与沈将军有几分相似,本能躲闪着不愿和她有多半分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