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笑不出,宁柏川逼着自己也得笑。

    他若是表现出了丝毫的不悦,让霍祁抓到了把柄再去皇上面前说几句添油加醋的话,指不定来日还会摊上怎样的祸事。

    于是他只得强笑着举起酒杯,与霍祁碰盏道:“往后成了同僚,还得仰仗霍大人多多照拂才是。”

    霍祁并不举杯,只等宁柏川满饮一盏后,才晃悠着酒杯,笑容阴鸷道:

    “老夫照拂宁将军,宁将军也得卖给老夫一个面子不是?”

    宁柏川不解道:“霍大人何出此言?”

    霍祁抬眉看着宁柏川,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宁将军与夫人这些年间与沈家走得还算亲近?”

    宁柏川从前是沈将军的得意门生,

    沈家出事后,他与夫人只要一得空就会去探望沈夫人,两家关系一直都相处得融洽。

    同样是受了沈将军的恩,可霍祁对待沈家的态度却与宁柏川截然不同。

    这些年来他非但一次都没有踏进过沈家的家门,更甚者在旁人面前连沈家一个字都不曾提及,仿佛生怕跟沈家沾上半点关系。

    宁柏川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故而从前在朝堂上也与他并不亲近。

    他好奇霍祁如何会突然转了性子,这个时候关心起沈家的事,于是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沈大将军出事后,沈夫人一直郁郁寡欢。我能帮衬的也不多,只能带着夫人常去沈家坐坐,陪伴沈夫人消解苦闷。”

    末了他又刻意补了一句,“人总不能忘恩,当初若无沈大将军提携,宁某也绝无今日这番成就。”

    霍祁闻言顿觉吃瘪,他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说:

    “多走动是应当的,为了你师父,你也得多帮衬着沈家。如今沈家虽然得了个忠勇公的衔,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但世子死了,沈家那姑娘成了个寡妇,倒是可惜”

    他这话说得刺耳,宁柏川不等他将话说完,就立刻分辩道:

    “世子在被处死前,皇上已经许了沈姑娘与他和离,怎会有寡妇一说?”

    可霍祁却是充耳不闻,自顾将眼前的酒喝了,又给宁柏川满了一杯,继续道:

    “这成了寡妇又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