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辞忙解释道:

    “霍哥哥别误会,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抬眼看着霍垣鹏,眼底蓄满了迷蒙水雾,

    “后日便是我父兄的生祭,方才见路过那父女俩,倒像极了少时的我与父亲。我忆及往事,不免有些伤怀。”

    沈秋辞短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长街尽头,有些恍惚地说:

    “爹爹在外带军征战,对外向来严厉不苟言笑。可对内面对我和妹妹,也实在是慈父。

    他对哥哥常有训斥,但对我和妹妹,几乎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我与妹妹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告诉了爹爹,他都会满足我们,从不敷衍。那时我所有的愿望,无论多么天马行空,爹爹总会想尽办法帮我达成”

    沈秋辞越说语气越是哽咽,眼底的泪终是蓄不住,夺眶而出。

    霍垣鹏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时也失了方寸,结巴劝慰道:

    “沈妹妹对沈伯父一片孝心,相信沈伯父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这般伤怀伤身。沈伯父在世时,你已周全了孝道,如今也不必”

    “没有。”沈秋辞丧气垂首,泪如雨下,“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答应了父亲的事,如今再没有机会能做到”

    霍垣鹏温声追问,“何事?”

    沈秋辞道:“父亲常年在外征战,便是逢年过节,也很少有在家中的时候。那时朝廷还允许各朝臣在自家门前打铁活,图个喜庆吉利。但我家中打铁花多半都是哥哥负责,若哥哥也上了前线,这事儿就落在了财叔身上。

    旁人打铁花时都是阖家团聚,而我家中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后来烛阴的战事日渐稳定,父亲也多有时间可以留在上京。

    那时正逢我嫁入丹阳侯府,皇上问我有什么心愿可许了我。我便想着,上京已经不允许私底下打铁花了,但是父亲却从未见过。于是就对皇上请旨,说想在家中打一次铁花,让爹爹在的时候能看到,弥补遗憾。

    皇上圣恩,自是允了我。我那时欢喜得很,还对父亲说在他生辰时要给他一个惊喜。可后来后来父兄便留在了战场上,再无归期”

    她的泪水如明珠大颗滴落,弹碎在地,仿若也落在了霍垣鹏的心尖一样。

    他想帮沈秋辞拭泪,却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