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黑如墨般浓稠,化在沈秋辞眼中,洇成了一团戾色,

    而她的唇角却微微勾起,漾出一记温婉笑意,

    “多谢霍公子。阿虞拭目以待。”

    今日霍府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留下伺候布菜的,唯有香怡与阿诺二人。

    黄梨木圆桌上码了二十六道菜,各个色香味俱佳,直叫人看花了眼。

    这么些菜式,只沈秋辞和霍府一家三口用膳,便是怎么吃也吃不完。

    但高门大户讲究的就是个体面阔气,哪怕这菜一口没动撤下桌成了泔水,也不能不备着。

    至于宴客时的规矩,那更是讲究,

    要留专门布菜的下人,看着主家和客人的眼神落在了哪道菜上,就得立马夹入盘中,总不能让人起身夹菜,没的失了体面。

    因着霍府只留了两名婢女伺候,沈秋辞又是客,

    故而香怡负责伺候沈秋辞一人,而阿诺则要周全霍氏一家三口。

    不过霍氏这三口人,心思可全然都没有放在自己跟前的吃食上,

    他们目光各自游移,但最终都在有意无意间,落在了给沈秋辞布菜的香怡身上。

    霍夫人在香怡用来给沈秋辞布菜的筷子上动了手脚,她在筷子表面涂抹了一层药效霸道的香药,服用后再以迷情香催动,便可让人深陷欲网难以自拔。

    霍夫人此举,是想趁着等下霍垣鹏打了铁花哄了沈秋辞开心,再以迷情香催动药效,让沈秋辞莫名其妙和霍垣鹏行了周公之礼,

    等着生米煮成熟饭,霍沈两家联姻自然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此刻见沈秋辞毫无防备,凡香怡布下的菜,她都一一品尝,赞不绝口,

    霍夫人唇角微微扬起,这才把心安了下来。

    宴席过半,霍祁举杯相邀沈秋辞,

    “那日沈姑娘与我儿说了心中所愿,我儿想也没想就应下此事。沈姑娘也该知道,朝廷是明令禁止民间私自行打铁花之举的,若被发现必是重罪严惩。但为了能疏解你心中郁结,我儿此番也算是豁出去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揣着清醒装酒醉道:

    “老夫还从未见过我儿对哪家姑娘这般上心。且沈大将军又是老夫的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