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坐到沈秋辞身旁,将云蟹酥摆在她面前,笑着催促道:

    “傻丫头,愣着干嘛?快趁热尝尝。”

    她夹起一块云蟹酥,递到了沈秋辞的碗里。

    沈秋辞浅尝一口,

    当酥脆的饼皮被咬破,裹着鲜美汁水的蟹肉与蟹黄接触到她舌尖的那一刻,她的眼眶瞬间湿润。

    云蟹酥仍是她日夜所念的童年味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沈秋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炸开,

    她不敢继续咀嚼,唯有极力隐忍着,不愿让眼泪掉下来。

    她看着眼前满桌佳肴,一时有些恍惚。

    所以这就是母亲给她准备的惊喜?

    可长姐离世后,母亲不是得了失心症,根本不记得她回到上京这件事吗?

    难道说母亲全都想起来了?

    “你看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吃饭的时候嘴巴跟个漏勺似的。”

    蟹黄顺着沈秋辞的嘴角溢出来,

    沈夫人贴心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这一举一动,都与沈秋辞年少时所经历的呵护分毫不差。

    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愈发清晰,

    她将口中的云蟹酥囫囵吞咽下肚,而后看向沈夫人,

    “母亲”

    “快吃饭。”

    她想要说什么,却被沈夫人拦住了,“这些菜都得趁热吃,凉了就不是这个味道了,倒叫娘今儿个白忙活一场。”

    娘

    沈秋辞忽而反应过来,

    从前长姐一直都称呼母亲作母亲,唯有她执意要叫母亲阿娘。

    出身在高门大户,有时连对亲人的称呼,都有着条条框框的规矩约束着。

    沈秋辞不喜欢这些规矩,

    她自幼就称呼父亲为阿爹,母亲为阿娘,兄长为哥哥,

    她觉得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亲近。

    回到上京后,为了扮演好长姐的身份,对着沈夫人,沈秋辞也是一直都以母亲相称。

    可现在,母亲却是比她先改了称呼。

    这一桌子明明都是沈秋辞最喜欢的菜式,

    可她却只是机械般重复着将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