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油浸入口腔的一瞬,难以忍受的烧灼感便令皇帝下意识尖叫出声。
越是如此,蜡油就越会顺着他的舌苔滑向咽喉。
在接触到口涎后,蜡油很快失温凝固,干涸地扒在嗓子眼,催得皇帝作呕连连。
他的态度第一次有了转变,
他开始试着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沈秋辞,用卑微到骨子里的态度说出一句,
“放开朕,朕求你”
求?
可他却从未给过父兄一个求饶的机会。
沈秋辞才不会叫他舒坦半刻。
她虎口向上用力,迫使皇帝昂起头,不许他吐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猛烈地咳嗽,作呕,直到最后为了活命,只能将那些干固的蜡油生吞下腹。
饶是如此,还远远不够消解沈秋辞心头对他的万一恨意。
沈秋辞拽着皇帝的头发,将他从床榻拖拽到地上。
她拖着皇帝,像是拖着一块没有反抗能力的烂肉,一路到了摆放灵牌的桌案前才松开他。
皇帝强撑起了半个身子,拼了命地咳嗽着,想要将他吞下去的蜡油吐出来。
沈秋辞垂眸看着他,
她看着这样一个曾经睥睨众生的上位者,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在她面前显露出了如此狼狈的一面。
她莫名觉得可笑。
好半晌,皇帝才停止了咳嗽。
他嘴边挂着污物,披头散发,衣衫破损,已全然没有了一个帝王的威严。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沈秋辞,喘着粗气声音嘶哑道:
“你放肆!朕要杀了你!”
杀了她?
可他分明已经连独立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秋辞莞尔一笑,轻描淡写地冲皇帝挑了挑眉,
“杀了我?你不是一直都这般盘算着吗?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如此郑重地告知我一声?”
她转身推开菱窗,任由暴雨携风吹拂在她的脸颊上,沾湿她的衣襟。
须臾,
沈秋辞湿着发丝回过头来,仍是含笑看着皇帝。
她问:“你难道就没有一刻怀疑过,我为何能在这个时候,如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