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试图挣脱,“朕何曾做过?”

    沈秋辞掌心愈发用力,几乎要撕破了他脖后的皮肉,

    “如果当日我与母亲的马车没有摔下悬崖,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之后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当川渝的那场地震,不足以要了我外祖全家性命。这之中你又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你对我们沈家的这份算计又是从何时开始的,你难道真的忘了?还是你骗人骗的久了,可怜到连自个儿都给诓了进去?”

    皇帝妄图分辩,

    但沈秋辞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多说一句鬼话了。

    她掌心猛然施力,压着皇帝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

    “嘭”

    一叩首,是向父兄赔罪!

    “嘭”

    二叩首,是向母亲赔罪!

    “嘭”

    三叩首,是向长姐赔罪!

    “嘭”

    四叩首,是向这天下万千因他私心而受难的百姓赔罪!

    皇帝一拜一起间,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跪过了,更不用说给谁叩首。

    所以他也一早就忘了,当初的他也是这么一步步跪着走上皇位的。

    耳边嗡鸣声不断,

    眼前视线逐渐模糊。

    而后发生的事,皇帝便不知了。

    仿佛遁入了无边的黑暗,

    分不清生死梦境。

    直到耳边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唤:

    “皇上?皇上?”

    是封玉河在叫他。

    皇帝艰难地掀起眼皮,才发现他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的龙榻上,

    衣着整齐,华发齐束。

    房中灯火通明,屋外雨声仍旧淅淅沥沥,

    可桌案上哪里有什么灵牌摆放?

    房中也是见不到沈秋辞的身影。

    取而代之陪伴在他身边的,都是他所倚重之人。

    宁柏川、周维康、裴承韫,都在他身边守着。

    皇帝心有余悸地问:“那个疯子呢?”

    封玉河纳闷道:“皇上是说谁?您一直都睡着,诸位大人也一直在一旁守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