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里是朝阳宫,外头有重兵把守,沈家那丫头怎么可能带着灵牌闯进来,还对他做出那些荒诞事来?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魇罢了。

    而今皇帝所召的臣子皆已到齐,

    封玉河也从尚书房取来了遗诏,毕恭毕敬地奉给他,

    “皇上,您要的东西奴才取来了。”

    皇帝看了遗诏一眼,并不伸手去接。

    他让封玉河将他搀扶起来,靠在床头,虚着力气说:

    “你当着诸位爱卿的面,将这遗诏宣了。”

    封玉河展开遗诏,一字一句恭声而诵。

    果不其然,皇帝将皇五子萧景琏立为了储君,于他驾崩之日即位。

    皇帝最惦念的事情有了交代,一直支撑着他的最后一口气,也眼瞧着要散了。

    皇帝冲宁佰川招手将他叫来床边,蓦然攥住他的手,

    “你要替朕盯着景珩。他若安分守己,只当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便罢了。可若他有一丝一毫想反的念头,便杀无赦!”

    ‘杀无赦’这三个字,皇帝说得很重。

    几乎有余音在殿内盘绕。

    可宁柏川,却并没有接皇帝这话。

    他推开皇帝的手,一言不发向后退了两步。

    皇帝见他这般反常,略一怔忡后,耳边忽而传来一道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

    “父皇待儿臣,当真用心。”

    皇帝挣扎着循声望去,却是看见了一副他此刻最不愿见到的面孔,

    是萧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