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迎着皇帝眼底的错愕,一步一步走向他。

    而那些臣子们,也是纷纷躬身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们仿若都成为了萧景珩登云天之路的拥趸。

    萧景珩立在龙榻前,躬身一揖,向皇帝周全了礼数。

    他道:“父皇病重多日,其余皇子都来见过您,唯独儿子被拦在宫外不许入宫。儿子实在关心父皇安危,这才不得以违抗君令,入宫来见父皇最后一面。”

    这各中缘由,无需他多言,皇帝已是知晓了。

    皇帝吩咐过,在他病重期间,不许萧景珩踏入皇宫一步。

    甚至于让人盯着萧景珩的府邸,限制他的活动,以为如此就能将他给困住。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皇帝的痴妄罢了。

    他瞪着萧景珩,眼神里一如既往透着厌恶。

    这场父子间的对视,只持续了一瞬,

    萧景珩很快将目光从皇帝身上挪走,转而落在了封玉河手中捧着的那道遗诏上。

    他学着皇帝从前的模样,只向封玉河抛去一个眼神的示意,

    封玉河旋即会意,毕恭毕敬地将遗诏捧给了他。

    这一切皇帝都看在眼里,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任何人了。

    萧景珩蹙眉看着遗诏,沉声诵读道:

    “皇五子景琏,仁孝明达,夙德天成,宜即皇太子位,待龙驭宾天,遂继皇帝位。中外文武群臣,其同心佐理,以终予志”

    遗诏不长,

    但萧景珩却足足念了半刻钟。

    末了,他垂眸看着皇帝,面色为有灰败,

    他问:“父皇,在您心里,儿臣当真这般不堪?”

    皇帝怒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这般算计朕?”

    他目光扫过在场诸人,

    “你们都是颇得朕信任倚重的臣子,这个畜生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一个个都站在了他身边,跟着他一起反了?朕待你们不薄!”

    殿内极静,屋外的雨声格外清晰。

    皇帝的问题无人能答。

    他连声咳嗽着,看上去十分不适。

    封玉河到底照顾他多年,还是念着主仆